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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命骑士【拯救公主】

【故事簡介】
根據數千數百年來流傳至今的童話故事,
我們可以清楚瞭解一個永恆不滅,
而且比相對論還有科學根據的公式,
那就是:身為一位專業的騎士,
在冗長的職業生涯里,
至少得出面拯救一兩個公主。
當然,帥氣如我,也不會例外!


楔子:騎士與劍的封印
兩名旅人走在鄉間道路上,身上都披著連帽斗篷,斗篷一深綠一灰白,兩人都把斗篷帽子拉上了,僅僅露出一點嘴角而已。
兩名旅人默默無語的走了好一陣子。
直到迎面走來了一支冒險隊伍,人數有五人,由於對方人多,兩人讓開了路,讓這支冒險隊伍走過他們的身側,為首的戰士微微對兩人點了點頭,雖然略顯高傲,但他的態度落落大方,所以還不至於惹人厭惡。
這支冒險隊伍的人雖然不多,卻有兩人惹眼得很,兩名旅人不禁打量起了這支隊伍,最前頭的戰士滿頭捲曲的黑髮,渾身肌肉看來是強健有力而且柔軟度又十足,活像一頭敏捷的黑豹。
走在戰士後頭的聖騎士則有著一頭耀眼如陽光的金髮,以及一雙溫和可親的藍眼,燦爛的笑容更是讓人看得差點都閃花了眼。
當隊伍走遠些時,其中穿著深綠斗篷的人出聲讚歎:「好一支精神抖擻的隊伍,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何人,但肯定不是泛泛之輩,莫非是全大陸排行前三的冒險隊伍之一?你認為是哪支隊伍呢?」
另一個穿著灰白斗篷的人露出了微微一笑,說道:「我想未必是有名的隊伍。」
「為何這麼想?」深綠斗篷的旅人十分好奇的問。
「因為我在其中看見了熟人。」
「熟人?」
灰白斗篷旅人點了點頭,說道:「嗯,當中金發藍眼的那個是我的學生,而他是不可能在任何大陸排行前三的隊伍中。」
深綠斗篷的旅人驚呼:「那是你的學生?那他真是聖騎士嗎?但他看起來腳步虛浮,持劍的方式也不正確,很難令人相信,那竟是你的學生嗎?我原先正在猜測,他是否只是裝扮成騎士模樣,但事實上,卻正是那支隊伍要保護的物件,只是利用騎士的模樣混淆敵人呢!」
「……他真的是聖騎士,還是最頂端的那種。」灰白斗篷旅人的嘴角抽搐的說。
深綠斗篷滿臉不相信的神色。
灰白斗篷旅人大聲咳了好幾聲,解釋:「不過,那是因為劍與盔甲並不是他的武器,卻是他的封印。」
「封印?我無法明白你的意思。」
灰白斗篷旅人淡淡一笑:「如果讓一個魔法師拿著把劍,穿著沉重的盔甲,那些裝備對他來說,難道有任何助益嗎?」
綠色斗篷旅人似笑非笑的調侃:「難道說,身為一名聖騎士,你卻教導出一名魔法師嗎?」
「那只是比喻而已,我的學生是名聖騎士……至少他認為自己是個聖騎士。」
深綠斗篷旅人看著遠去的隊伍,想了想,提議:「你的學生如此有意思,不如跟上去,暗中瞧瞧他們要做什麼吧?」
「不不,跟蹤是一定會被發現的。」
深綠斗篷旅人卻十分不以為意的說:「為何?隊伍中並沒有擅長潛伏的盜賊,只有一個弓箭手,以我倆的能力,應當不至於會被弓箭手發現的。」
灰白斗篷旅人笑著搖了搖頭,說:「雖然沒有盜賊,但是卻有我的學生,請相信我,吾友,我的學生除了騎士的能力以外的事情都非常的強。」
「但他卻是名騎士?」深綠斗篷旅人有些哭笑不得的問。
「是呀!幸虧他是名騎士……」
灰白斗篷旅人望著遠去的隊伍,既是感歎又是慶倖的說:「若不是騎士的身分以及手上的劍封印著他,他到底能夠做出什麼樣的大事來,真是讓人莫名的期待。」
「既然期待,你又為何要封印住他?」
「因為,這個和平盛世不需要『大事』。」
「原來如此。」深綠斗篷旅人點了點頭,再贊同不過。
灰白斗篷旅人遙望著遠去的隊伍,深深的說:「此外,我會如此堅持要將一名法師訓練成聖騎士,其實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。」
見狀,深綠斗篷旅人也認真起來了,嚴肅的問:「是何原因?」
灰白斗篷旅人轉過身來,深深地看著自己的冒險夥伴,沉痛的解釋:「因為當初,我忘記選後補騎士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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拯救公主的第一要件:「消失的公主一名。」

陽光燦爛,連茂密的樹枝都擋不住,紛紛灑落在地面變成一朵朵金黃小花,走在鄉間小路上,無處不散發著土壤的新鮮氣味,身旁還有夥伴在高歌,興高采烈而且看來十分團結……啪!
臭、蚊、子!
「啊!」
我花容失色的小聲尖叫了下,因為我潔白無瑕的白手套上竟然印著一個血染的蚊子印,清楚到連蚊子有幾隻腳都數得出來,活像個紅色的蚊子標本。
我、我只有帶三雙白手套,沒想到打個蚊子就報銷了一雙!
「太陽騎士?」
我抬起頭來,望見整支隊伍的人都看著我,除了綠葉騎士沒露出什麼奇怪表情外,其餘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我,我連忙帶上完美無瑕的笑容回答:「是的,戰神之子閣下,敢問閣下是在光明神的提醒之下,有事情找太陽商議的嗎?」
「你剛才不是叫了聲?幹什麼叫?」戰神之子有點不耐煩的說:「還有,我不是說過,叫我麥凱就好了,什麼什麼閣下的,聽了就煩!」
「麥凱閣下,因為今天陽光普照,灑落滿地的光輝,對此美景,太陽忍不住驚呼出聲,讚歎光明神對子民的慈愛,以祂的光輝製造出如此美景……」
麥凱聽得眉頭緊皺,一臉頭痛欲裂的吼:「閉嘴!」
「是的。」
我微笑閉上嘴,想來等等就算我吼叫加亂跳,麥凱都不會想理我,不錯不錯,現在我可以一路都當個沈默的太陽騎士了。
我邊換上新的白手套,邊慶倖,至少自己接下來否不用說話了,這樣就算有蚊子,也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……
嗡嗡嗡、嗡嗡……
我皺了下眉頭,對眼前的小黑點揮了揮手,想趕走它,但是,這只死蚊子就是不肯走,在我耳邊慢悠悠的飛,然後飛列我臉前……啪!
啊!第二雙……
啊啊啊!
我受不了啦!我的乾淨整齊的聖殿啊!沒有人會來的房間!滿地窖的葡萄酒!重點是,絕對沒有蚊子!但是,為什麼、為什麼現在我會在這種滿是蚊蟲、大太陽、一堆人和爛泥巴的地方啊?
想到兩周前,我還開開心心的在聖殿中過活,努力賺退休金,等待四十歲一到,就可以風光的退休……
◇◆◇
「鄰國的戰神之子要成婚了,戰神殿特別邀請光明神殿出一名伴郎,身為光明神的代言人,神殿的活動招牌,就麻煩太陽騎士您出差當一次伴郎了。」
我在教皇的書房之中,看著笑容滿面的教皇,面無表情的問:「世界上有幾個戰神之子?」
「就一個。」教皇笑眯眯的回答。
「上次來跟我國公主求婚的那個?」
教皇一個拍掌,啊哈一聲說:「就是那個沒錯,您真聰明!」
「過獎,但他不是剛走三天嗎?」我繼續面無表情的問。
「是呀!」
「二天走得回鄰國去求婚嗎?」
教皇兩手一攤,回答:「連兩國的國境線都還沒走到呢。」
我無言了一會,這教皇是不是最近太閑了,找我來開開玩笑?我有點無力的問:
「那他結什麼婚啊?」
「哎呀!」
教皇好整以暇的端起茶來,露出「你真是孤陋寡聞的表情」說:「人家有整座戰神殿可以幫他求婚,人在不在國內也沒什麼妨礙啊!總之,月蘭國的女王准婚了,打算把她的長女嫁給戰神之子,目前婚禮已經在準備了,請帖也在『一周前』就發了,就差新郎、伴郎和各國賀禮還沒到而已。」
一周前?那不是正是三人決鬥的隔一天嗎?
我簡直傻眼了,有沒有搞錯啊!原來戰神之子連候補新娘都準備好了,這國公主娶不到就回國去娶,反正都有個XX公主的名號,XX冠上什麼名詞都不要緊是吧?
真是讓人(嫉妒)……可恥他的為人!
不過,搞不好那公主本身就是個滯銷品,所以月蘭國女王才把自己女兒賤價出清也說不一定……我小心的求證:「那公主美嗎?」
教皇立刻豎起了大拇指,難得稱讚:「月蘭國數一數二的大美女。」
我的臉扭曲了一下,十分期待的問:「她有隱疾?」
「健康活潑!」
「個性不佳?」
「人見人愛!」
我痛徹心扉啊!想不到,曾經有個百分百極品美女就在隔壁國,找卻恍然無知,一晃眼,人家就快變成別人的老婆了,連請帖都發好了,而且伴郎還是我!
眼睜睜的看著美女嫁給別人,我簡直是心痛如絞的說:「美麗、健康、個性好,還是個(有錢的)公主,沒想到世界上居然有這種極品女人……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!」
教皇緩緩的放下茶,繼續好整以暇的說:「冷靜點,太陽騎士長,別忘了你只能愛神不能愛女人的,就算結婚,你也只能『忙碌於公事』而忽略嬌妻,這樣對人家太不公平了。」
「胡說八道!」
我一口否決教皇的胡說,義正詞嚴的說:「我可以每天花一小時忙碌於公事,再花一小時冷落她,然後把剩下的时间通通拿來愛她。」
「你剩下的時間也太多了一點……」
「哼!反正負責幫我處理一堆公事的暴風都沒抱怨了,你抱怨什麼!」
教皇哀歎一聲:「他沒抱怨?你可真是睜眼說瞎話,他之前怨氣沖天的程度都比魔獄騎士長還高了,你確定你最近不出去避避風頭,以免半夜被他謀殺?」
我皺起眉頭,這麼說起來,最近在走廊上看到暴風,他手上的公文堆積的高度的確是要沖天了……我打了個寒顫,說道:「我去!不過,我要帶審判一起去。」
「帶審判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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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好整以暇的教皇從椅子蹦起一尺多高,用孩子嗓音尖叫:「你乾脆說要把整個聖殿都帶走算啦!」
也是,太陽騎士和審判騎士都走的話,聖殿就群龍無首了,我思考了下,改變決定說:「那我要帶暴風,帶他出去散心,看能不能沖淡他的怨氣。」
教皇一口否決:「聖殿可以沒太陽騎士,但不能沒暴風騎士。」
你……現在不跟你計較,先記在帳上,反正來日方長!我沒好氣的說:「那我帶亞戴爾總行了吧?」
教皇再次否決:「再說一次,太陽小隊可以沒有隊長,反正他們本來就等於沒有隊長了,但是不能沒有副隊長。」
這是什麼話?我一揚眉,正想說亞戴爾是我的副隊長,我想帶他去哪就去哪之類的話時……
教皇補充:「再說,你的公務雖然大半是暴風在做的,但其實有三到五成又被丟回給亞戴爾去做,如果你要帶亞戴爾走,你就準備第十一次惹火暴風,接受他的冷不防報復吧。」
我屈服了。
「……那我帶寒冰好了。」
教皇搖了搖頭,說道:「寒冰不屬於溫暖好人派,你帶他一起出任務,一來說不過去,再來,你帶他走,全光明神殿的飯後甜點誰負責啊?你想讓全神殿沒甜點吃嗎?你想惹火全神殿嗎?」
「不想……那我帶白雲總可以了吧?」我已經有點惱怒了,這不行那不行的,明明都是我手底下的人,卻半個都不能帶,我到底還是不是聖殿之首啊?
「不行啊!」教皇一臉為難的解釋:「最近農民的收穫不好,所以捐獻金跟著減少了,為了節省經費,我剛解雇了圖書館管理員,直接讓白雲去管圖書館了,反正他整天都窩在那里,所有書的擺放位置,他比圖書館管理員還清楚,讓他管理圖書館正好!現在你帶他走,圖書館就變成廢墟了,連書在哪都找不到啊!」
我低頭苦思好一會,才抬頭說:「那我帶孤月吧!」
「我沒意見,只要你能勸他離開他的情人將近一個月的話。」
「好……」
我深呼吸一口氣,低吼:「好難啊!孤月把情人看得比他的命還重,我要他離開情人,他還不跟我拼命?」
教皇再認同不過的點頭。
我煩躁的走來走去,反問教皇:「那我到底可以帶誰啊?我告訴你,我死都不自己一個人去,誰知道戰神之子到底有沒有因為上次的事情對我記恨在心,等等他報復我怎麼辦?他可是連審判都說打不贏的傢伙!我才不要一個人去見他。」
教皇好心的提議:「你帶綠葉去吧!」
「綠葉?」我停下腳步,想了想,有點掙扎的說:「可、可是綠葉他……」
「他是個好人啊!」
教皇有點奇怪的看著我說:「他不但人好,又是個乖孩子,不會拒絕你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要求,從跑腿買藍莓到出手幫你打狗都行,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滿?」
我抱怨的說:「可他是個弓箭手。」
教皇完全不解的問:「那又怎樣?你又不是沒見過他的箭術,連審判都不見得敢說自己能打贏他。」
「可我想帶用劍的人去……」我有點掙扎。
教皇完全無法理解的說:「不是我要說,這年頭,會用劍的職業多了去,騎士、戰士,哪個不會用劍?相較之下,弓箭手還搶手多了,你能帶個弓箭手去還不好好珍惜,居然還嫌棄人家?」
我面無表情的快速說:「弓箭手不能當我的肉盾,不能幫我擋下近身決鬥,而且他的逃命速度肯定此我還快!我帶他幹什麼?」
教皇給了我一個大白眼,忍不住說:「我是叫你去當伴郎,不是叫你去逃命,就帶綠葉吧!」
「依我最近的運氣來說,伴郎也需要逃命的!」我十分堅定的說:「讓我帶魔獄,不然你就找別人去當伴郎吧!」
「魔獄?」
教皇皺緊了眉頭,慢吞吞的說:「帶他不太好吧?他的『身分』畢竟敏感了些,不太適合出現在婚禮這種喜氣洋洋的場合上,如果是葬禮就還挺合適的。」
我哼了聲,大無畏的說:「就算被人看出來了,了不起說他之前臥底到渾沌神殿當暗騎士去了,所以才渾身是黑暗氣息!再不然乾脆說他是臥底臥到被渾沌神殿發現,所以才被搞成這樣,而哪怕魔獄騎士長變成這樣,我們光明神殿也絕不拋棄夥伴,所以還是接納了他。」
聽見這個媲美「太陽騎士是個完人」的解釋,教皇聳了聳肩說:「反正他是你的責任,你認為沒問題就沒問題吧!」
既然教皇都沒意見了,我當然要趕緊去跟魔獄騎士長說,然後把他的行程預定下來。
要知道,他現在可是個大紅人,要跟他切磋劍術的騎士都從聖殿排到皇宮去了,其中很多人就連太陽騎士我都不敢惹,譬如審判騎士長啊、公主的未婚夫啊,甚至連國王的兩名心腹騎士都參了一腳。
更別說還有暴風騎士長了,這一周來,他因為有「人」可以幫他分擔公務,所以每天都開心得不得了,沖天的怨氣也少了不少,連黑眼圈都淡了好多。
不過,如果他聽到我要帶魔獄走,不知道會有什麼表情?我思索了下,還有亞戴爾幫他處理公務,他應該不至於會冷不防的報復我吧!
好,就帶魔獄騎士長。
◇◆◇
說了要去預定魔獄的行程,可我才離開教皇的書房沒幾步路,就遇上了飄來飄去的白雲騎士長,這可真難得,當我要找他的時候,找上個把小時都是正常的,不找他的時候更是永遠都看不到他,現在居然看到他了,不知是好是壞……
「呃?」
白雲突然二話不說,一把抓住我,然後帶著我飛快的飄過一整條走廊……如果不是本來就知道白雲就是這麼會飄,我肯定以為他在腳下裝輪子了,我還在驚訝他幹嘛抓住我的時候,我們已經飄完一條走廊了。
不過,他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啊?
「白雲……」
我才剛開口,白雲已經有氣無力的舉起他那條蒼白的手,比著前方,然後還在嘴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。
我偷偷探頭出去……卻看見了魔獄騎士長和他的小隊。
雖然,魔獄騎士和他的小隊一起在走廊上滯留是沒什麼奇怪的,但是當魔獄騎士站在一邊,而他的小隊卻和他對面而立,雙方互相對望,卻默然無語時,這情況就很奇怪了。
領導著小隊的是魔獄騎士長……不對!是魔獄小隊的副隊長,多年來一直都是他在主事,讓我差點忘了他根本不是魔獄騎士,只是暫代其職的副隊長,他的名字是叫做、叫做什麼倫……車輪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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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回頭問一下白雲時,卻發現自己身旁什麼人都沒有,頓時冷汗滿身,差點以為自己撞見白雲的靈魂之類的東西,不過想想,這可是光明神殿,是絕對不可能出現怨靈那種黑暗的東西,八成是白雲又飄走了。
「你是狄倫?」
這時,羅蘭率先開了口,順便提醒了我,我記錯名字了。
對方點了點頭,語氣冷淡的回答:「是的,我是狄倫,太龍騎士。」
聽見這稱呼,我臉色大變,同時也看見魔獄小隊的眾小隊員也皺起眉頭,雖然皺眉了,但是他們臉上的神色卻又不是很驚訝,甚至也沒人反駁狄倫的用詞。
羅蘭身為魔獄騎士,外人對他的稱呼大多是「魔獄騎士」,最多後面加上閣下之類的尊稱,而光明神殿的聖騎士和祭司則會叫他「魔獄騎士長」,就像亞戴爾,他一向都稱呼我為太陽騎士長,只有在比較不正式的場合中,他會用較為簡短的隊長來叫我。
簡言之,狄倫只能稱呼羅蘭為「魔獄騎士長」或者是「隊長」,就算他像外人一樣,只用魔獄騎士四個字也沒什麼關係,但他卻稱呼羅蘭為太龍騎士。
這是同等地位的騎士、甚至是上對下的稱呼方式……這下子情況不妙了!
我皺了下眉頭,難道,魔獄小隊的副隊長想篡位嗎?我是不是該走出去罵罵他?
但是,表面上嚇阻實在沒有什麼用,說不定還會讓魔獄小隊認為羅蘭是狐假虎威,也許還是讓羅蘭自己去解決的好?
不過,羅蘭真有辦法解決嗎?我有點懷疑,畢竟聽伊力亞說過,他即使在皇家當騎士的時候,也是個孤僻的傢伙。
羅蘭完全看不出氣氛緊張,只是平靜的說:「那麼,你就是我的副隊長了?」
聞言,狄倫的瞼上現出了一絲怒容,低吼:「你就如此理所當然?」
冷靜!狄倫你冷靜點!羅蘭沒什麼意思,他只是要確認你就是他的副隊長狄倫,而不是其他同名同姓的人而已,沒半點其他意味在里面!我躲在一旁,想幫羅蘭解釋,但又不能就這麼跳出去,只有在原地乾著急。
羅蘭看著他,由於他穿著是太龍裝,下半臉部蒙住了,眾人根本看不見他的神情。
那傢伙肯定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,表情正疑惑到不行……我太瞭解他了!
羅蘭有些遲疑的開口說:「的確是不太理所當然……」
狄倫冷哼了聲:「原來你也知道嗎?」
我翻了翻白眼,拜託,你們講的話根本牛頭不對馬嘴,羅蘭之所以不太理所當然,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魔獄騎士長,狄倫的不理所當然卻是在說,他這個魔獄騎士長消失了十三年,直到這時才突然冒出來,然後就從他手上搶回隊長的位置,是不理所當然的。
不行!我看不下去了,一腳踩出去,正打算幫羅蘭解圍時,眼尾卻瞄見一個熟悉的人影,連忙把踩了半步的腳收回來。
「魔獄騎士長。」
亞戴爾恭敬跟羅蘭行完禮,轉向一樣是副隊長的狄倫,熟稔的打招呼起來:「狄倫,好久不見了,你近來……」
說到一半,亞戴爾卻發覺現場的情況有異,他看看羅蘭,又看了看和羅蘭站在相對位置的狄倫和眾魔獄小隊員,他的臉色沉重了起來,轉過頭去,帶著指責的語氣跟狄倫說:「狄倫,你這是在做什麼呢?難道你想逾越自己的本分嗎?」
真不愧是我的副隊長,瞬間就明白狀況,我當年真是太有眼光了!
「亞戴爾。」狄倫神色痛苦的低喊:「十三年來,我一直都是魔獄騎士,現在突然……」
「是代理的魔獄騎士!」
亞戴爾卻完全不為所動,反駁完夥倫的話後,他冷酷的說:「你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只是副隊長,隊長總有一天會回來的,現在他回來了,完全是你意料中的事情,不是嗎?你有什麼好抱怨的呢?」
狄倫固執的說:「但我不知道原來魔獄騎士竟然是這麼怪異的人。」
「不要找藉口,狄倫,你從來就不是在乎外表的人,更何況……」亞戴爾左右各瞄了一下,才低聲說:「十二聖騎士中,難道還有正常人嗎?」
「是呀!」後頭的艾德突然插嘴:「再怪也沒我家隊長怪!」
……我是不是真的太久沒踹人下懸崖了?
這時,眾魔獄小隊員不得不承認:「這倒是真的……」
連狄倫都沈默了半晌,才有辦法繼續抗辯:「至少太陽騎士長還會維持表面上的工夫,可你看看他的穿著……這身穿著難道還不夠可疑嗎?」
聽見人家批評他的穿著,羅蘭還是沈默不語。
幸好沒人知道太陽騎士我也穿過那身衣服,我十分的慶倖。
在狄倫的堅持下,亞戴爾看了看羅蘭的衣衫,卻沒說什麼,只是繼續勸狄倫:「狄倫,看在我的面子上,你先將這一位看成真正的隊長來對待。」
狄倫臉色一變,正要反駁:「可是……」
亞戴爾強硬的打斷了他的話,舉起一根食指說:「就一個月,如果一個月後,你還是認為這一位不夠資格當魔獄騎士的話,那不管你要怎麼做,我都站在你這邊!」
狄倫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亞戴爾。
亞戴爾輕咳一聲,用十足堅定的聲音高喊:「到時,就算是我們隊長命令我不准幫助你,我還是會繼續站在你這邊!」
「喔!」眾人驚訝的高聲喔了聲。
對此,狄倫也無話可說了,只是還掙扎著說:「但他連面容都不見人。」
艾德喃喃:「那又有什麼關係啊?只是沒有臉,我們隊長還不要臉呢……」
亞戴爾立刻回頭,低吼一聲:「艾德,不准再胡說八道了!」
「沒什麼關係吧?反正隊長也不在啊!」艾德一臉無所謂的回答。
「他在。」
沈默良久的羅蘭突然開口回答,一開口就讓現場陷入一片冷凝狀態。
艾德的全身都顫抖起來了,卻還是努力故作輕鬆的說:「您、您別開玩笑了,魔獄騎士長,我剛才才聽說教皇找了隊長去,所以,隊長怎麼可能就在這里呢?哈哈哈,這玩笑好笑、好好笑啊!您真幽默。」
聞言,羅蘭卻直接將手往走廊轉角一比,直截了當的說:「他在那里,從一開始就在了,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不出來。」
「哈哈……嗚嗚嗚!」
艾德難聽的笑聲立刻變成更難聽的哭聲,大聲哀嚎:「隊~~長,你聽我解釋啊!」
我這時卻沒空理會他,而陷入了沉思之中,亞戴爾勸服了狄倫,給羅蘭一個月的「試用期」,我倒是完全不擔心一個月以後的事情,以羅蘭的實力、羅蘭的認真和羅蘭天生的領導能力,狄倫肯定無話可說。
我擔心的是……羅蘭要被試用一個月,那我帶誰去月蘭國當伴郎啊?
我揪緊眉頭苦思,看來真的只好帶綠葉了,雖然他是弓箭手,不過用劍的能力應該也不會比我差吧?不過,就算不比我差,也不見得會好到哪里去……還是先打聽一下的好!
我走出了我躲藏的轉角處,用燦爛的微笑面對眾人,開口說:「見到眾兄弟站在光輝處交流光明神的仁愛,太陽頓感溫馨與愉悅,因此也對自己必須打斷眾兄弟交流的舉動感到痛心疾首,啊!太陽真當受光明神的責罰,但是卻又不得如此作法,只能請各位諒解,讓亞戴爾離開這美好的交流,隨太陽離去,過後,太陽必在光明神的見證之下,以充分交流光明神的慈愛來對各位致歉。」
「亞戴爾,隊長在說什麼呀?該不會是要宰了我吧?」艾德哭喪著臉問。
「不是,別再胡說八道了,隊長要我跟他走而已。」亞戴爾低聲說完,立刻高聲回應我:「是,隊長。」
我點了點頭,對眾人微笑,看到大家一臉的驚恐,在發現我沒開口說話後,又露出松一口氣的表情。
對眾人微笑道別後,我率先離開,亞戴爾就跟在我身後,一走到無人的地方,我轉身劈頭就問:「綠葉騎士的用劍能力怎麼樣?你老實說。」
聽到這古怪問題,亞戴爾皺了下眉頭,十分委婉的回答:「比您好一點點……」
「不要比我!」我有點惱怒。
如果綠葉的劍術真的只比我好一點點,那就是真的很爛了,都這種時候了,我可不想為了面子問題,帶個劍術很爛的傢伙出門,這可是攸關我會不會提早去見光明神的大事!
亞戴爾認真回答:「是,綠葉騎士長的劍術算是很不錯的。」
這回答也太模糊,我皺著眉頭問:「比起你呢?」
「比我差上一些,但相距不大。」
喔!我鬆開了眉頭,那就是真的很不錯了,亞戴爾的劍術少說也在聖殿中排名前十吧!看來是可以安心的帶綠葉去當伴郎了……
「隊長。」
「嗯?」我不怎麼經心的回答。
亞戴爾小心翼翼的說:「關於艾德剛說的話,您別放在心上,他一向口無遮攔,嘴巴動得比腦袋快,不見得真有那個意思的,您也知道,他平常也是對您敬畏有加。」
「喔!」
我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,看向不知所措的亞戴爾,笑著說:「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這回事,既然副隊長你提醒了我,那麼,就趁太陽還沒出門前,和親愛的太陽小隊兄弟,來場如夏日的光明神光輝般嚴酷的特訓吧!」
「……」
亞戴爾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在跟全太陽小隊懺悔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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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◆◇
「太陽?太陽?」
我回過神來,一個小黑點在我眼前飛了過去,還帶著吵死人的嗡嗡聲,我二話不說揮出右掌……
啪!
綠葉瞪大了眼,呆呆的看著我。
我冷靜無比的把手掌從綠葉的臉上「拔」下來,攤平手掌,跟被我打了一個響亮巴掌的綠葉解釋:「有蚊子。」
綠葉低頭看著白手套上的紅色蚊子標本,我則看著他的左臉頰,臉頰不但明顯發紅,還腫了起來,嘴角都帶著血絲了……說不定,我快要成為第一個成功激怒綠葉騎士的人了?
「原來如此。」
過了好一會,綠葉抬起頭來,微笑著說:「幸好太陽你幫我打了蚊子,不然我的臉恐怕就要給蚊子咬出一個腫包了。」
「……」
現在是沒被蚊子咬出腫包,不過你的半張臉就像個腫包,我露出溫和的微笑說:「綠葉兄弟太客氣了,這是太陽應該做的事情。」
「呵呵!」綠葉用手遮住頭頂上的陽光,讚歎:「今天陽光真燦爛,連太陽你的頭髮都被照得像金子一樣燦爛好看,可不可以給我幾根呢?」
「如果太陽沒有記錯的話,綠葉兄弟似乎已經拿過太陽的頭髮許多次了?」
「用掉了……不!是不小心弄掉了。」綠葉露出十分抱歉的神情。
「原來如此,那麼太陽一次給兄弟多一些吧!」
為了讓綠葉徹底忘記我打他一巴掌的事情,我這次就慷慨一點吧!反正頭髮再長就有了,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……雖然綠葉老愛跟我拿頭髮這點實在很怪,戀童癖、戀物癖都聽說過,戀發癖倒是真的挺少見的,喔不!不只是頭髮,他偶爾還會跟我要指甲。
由於他跟我要頭髮和指甲的時候,都是我剛好做了一些可能會激怒他的事情之後,所以,我都只好乖乖的交出來。
我拿起手邊的太陽神劍,一把抽出劍,就把亮閃的劍身往自己頭上削……
「太陽!你快要削掉你的腦袋了!」
綠葉驚嚇的大叫,一邊搶過我手上的劍,連連說道:「我來就好,你千萬別拿劍,看得我差點嚇死……」
綠葉一邊說,一邊俐落的把劍一揮,我連一丁點感覺也沒有,但他手上已經拿著一小撮金髮了,他小心翼翼的收起頭髮,問道:「我多削了一點,沒有關係吧?我想之後的路途上應該是常常要用……我是說,沿途陽光明媚,常常要拿出來照一下太陽,一定很閃亮好看。」
我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。現在一看,綠葉的劍術果真像是亞戴爾說的那樣好了,接下來的路途終於沒問題了,就算有事情發生,也可以放心的推綠葉去擋了!所以說,別說多削一點頭髮,就算把我削成短髮都沒關係!
綠葉收起了頭髮後,就開始對著自己的腫臉施展治癒術,畢竟是皮外傷,雖然看起來嚴重,但只是一個最低階的治癒術,綠葉的腫包臉就恢復到平坦的狀況。
我這時才猛然發現,周圍竟然都沒人了,連忙問:「戰神之子閣下呢?」
綠葉仔細的解釋:「剛才,戰神祭司發現前頭有人埋伏,所以麥凱帶人去偵查了,他走之前還說,弓箭手和祭司待在原地就好。」
喔,原來如此……
等一下,弓箭手肯定是在指綠葉,他背上背著那麼大把的弓和好幾壺的箭矢,只有瞎子才不知道他是個弓箭手,但是,祭司是在指誰?
我面無表情的左右看了看,戰神祭司也不在,這里就只有我跟綠葉而已。
我看著綠葉,綠葉也看著我,他委婉的解釋:「我想,麥凱大概是一時口誤,把你說成是祭司了。」
綠葉越解釋越小聲:「也可能是他誤會了你的職業,嗯,或許是認為會治癒術的就是祭司吧?或者是……」
我在心中翻個大白眼,剛才你也用了治癒術,他怎麼就不把你當成祭司?
這戰神之子分明就是故意的!
◇◆◇
想當初,在月蘭國的皇宮中,我才風塵僕僕的帶著綠葉騎士,剛踏進月蘭國的皇宮,就見整座皇宮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,害我差點以為消息有誤,其實是要辦公主的葬禮,而不是婚禮,早知道應該帶魔獄騎士來才對!
戰神之子站在一旁,身邊連一個戰士都沒帶。
月蘭國的女王端坐在王位上,身子一動也不動……如果我穿著那身看起來比盔甲還重的禮服的話,我也會一動也不動的,更何況,她的頭上還頂著一個看起來只適合拿來展覽,而不適合戴在頭上的王冠。
女王的臉上蒙著面紗,面紗很薄,隱隱還是看得出五官長相,雖然她的女兒都大得要出嫁了,但她的容貌卻看起來只有三十來歲的樣子,保養得十分不錯。
女王就和我國國王一樣,幾乎都不說話,但是,女人的能力顯然比男人更上層樓,我國國王至少都要使個眼色,他身旁的心腹騎士才會跳出來代替他說話,但是這個女王連眼睫毛都沒顫抖過,她身旁的兩名女騎士就自動跳出了一位,然後跟我們光明神殿一行人解釋了起來。
女騎士說起話來頗為咬文嚼字,重述起來實在麻煩,更何況,我聽完就隨機忘記了,也無法重述,所以簡言之──要嫁給戰神之於的公主被擄走了。
「公主被擄走了?」
我表面上驚呼,內心卻有點懷疑,如果是王子被綁走也就算了,王子沒事都在到處亂跑,冒險、泡美女、決鬥樣樣都來,好綁架得很!但是什麼時候,居然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公主都可以被擄走嗎?
況且,擄走一位公主到底能做什麼呢?
要王位的話……在有王子存在的前提之下,公主本來就沒有繼承權了,綁她也沒用。
要美女的話,只要在城中晃兩圈,保證能找到比公主更漂亮的女人,畢竟,天下美女何其多,就算這名公主被人傳頌得多麼美麗,那也是在「眾家公主中」,她算是漂亮的,真要跟全天下的美女比起來,全大陸的公主可能沒人能排上前百名。
要錢的話,既然連公主都能綁走了,乾脆直接打劫皇宮的金庫不就好了?擄人勒贖多麻煩啊!
所以一般來說,會無聊到去綁架公主的,只有傳說中的魔王才會幹這種苦差事!
而就我想來,魔王之所以要幹這種苦差事,不是忘記長腦袋,否則大概是要增加自己的知名度吧!
該不會,真是讓魔王綁走的吧?但最近沒聽說過有出現魔王啊?
我正滿腦子亂猜時,那一動也不動的月蘭女王開口說話:「太陽騎士,孤家有事請托。」
我臉色一變,女王都親自開口請求了,那只代表一件事情……我要倒大黴了!
但是,就算知道會倒大黴,我還是不得不露出了視死如歸的神色,嚴肅的說:
「女王陛下,太陽若能給您帶來一絲一毫光明神的光輝,就當全力以赴。」
女王仍舊面無表情的說:「孤家要你去救回孤家的女兒。」
聞言,我頓時眼神狐疑的看向一旁臉色從頭臭到尾的戰神之子,只差沒直接開口說,「你老婆被擄走關我屁事」之類的話來。
這時,那個該死的戰神之子冷哼一聲,看著我說:「沒辦法,營救公主的隊伍還缺個治癒用的祭司。」
幹,我是聖騎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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拯救公主第二要件:「組一支冒險隊伍。」

去救一位公主是騎士的幸運,不但可以娶回(有錢的)美嬌娘,還可以順便打響自己的名聲。
但是,去救別人的公主就是一個太陽騎士的不幸,不但要拼死拼活去救出(有錢的)美嬌娘,最還得眼睜睜看著(有錢的)美嬌娘嫁給別人,而且,一個太陽騎士的名聲也早就響亮得不需要再打響了。
女王要求我去救她女兒,也就是別人的公主的那天晚上,綠葉憂心忡忡的問我:
「太陽,你要拒絕女王的要求嗎?」
我深呼吸一口氣,正想開始一堆光明神東光明神西的話時,綠葉苦笑著說:「太陽,麻煩你用簡單一點的話說,我解讀的功力沒有暴風和亞戴爾好,可能會聽不懂你在說什麼。」
我松了一口氣,簡單明瞭的解釋:「事情太奇怪了,公主被人擄走,女王不派人搜索或者營救,卻讓我們組冒險隊去救人,這麼沒效率的方法,不像是一個心急女兒安危的母親會做的事情。」
綠葉聽了也點點頭:
「再來,就算要組冒險隊伍,戰神殿多的是戰士,戰神之子可是一個連審判都說他打不贏的人,他自己救不就好了,為什麼非要我們去不可?我們是擅長群戰的騎士,在一支小冒險隊中能發揮的功能是很低的!」
至於戰神之子說缺個治癒用的祭司……我當作沒有聽到!
綠葉想了想,有點不確定的說:「會不會是要對付不死生物呢?」
聞言,我皺了下眉頭,要對付不死生物?這倒是有可能,雖然不死生物的弱點很明顯,他們非常害怕聖光,但是,戰士可是連一丁點聖光都發不出來,只能乖乖的把不死生物敲到粉身碎骨為止,所以再英勇的戰士一提到不死生物,也是照樣一個頭兩個大。
我遲疑的說:「我也不曉得。」
綠葉也很遲疑的說:「如果是對付不死生物的話,那我們就有責任要加入這支小隊了。」
我皺了皺眉頭,反問:「我們帶來的聖騎士中,除了我們兩個以外,層級最高的有誰?」
綠葉回想了下,開始細數了起來:「我們帶來的人有聖騎士三十名,祭司十名,聖騎士中層級較高的有綠葉小隊成員兩名、烈火小隊兩名、審判小隊一名、大地小隊一名……」
我一口決定:「好!就派大地小隊成員和一名祭司跟著那支冒險隊伍去救公主!」
「……」
門外響起了敲門聲,我看了眼門口,淡淡的說:「大概是女王派來的說客吧,綠葉,接下來你別說話。」
綠葉是個好人,不管人家提出什麼要求都會答應,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閉嘴,他也知道這點,所以非常乖巧的閉嘴了。
我隨手整理了下衣服,掛上微笑,十分有禮的喊:「雖不知門外是哪位兄弟,但太陽秉持著光明神的博愛,對任何兄弟都表達歡迎。」
門開了,走進來的人頓時打亮了整個房間,來的人絕對不是兄弟,卻是個女孩,她穿著十分清爽的淡藍色禮服,臉頰就像是蜜桃一樣粉嫩可愛,一雙綠色眼睛像陽光下的湖面般閃耀水嫩,嘴唇也粉得像兩片花瓣,雖然整個人就像個十八歲左右的女孩,但是身材卻凹凸有致,尤其是那細得簡直不堪一握的腰……
總之,眼前的女孩雖說不上什麼絕世美女,但是卻絕對算在美女的行列,而且還是充滿青春氣息的小美女!
這時,她羞答答的開口說:「你好,太陽騎士,綠葉騎士,我是月蘭國的第三公主,安?納利斯?潔兒菲……」
安……真是個簡單好記的好名字!
「安公主,您好,吾乃光明神的代言者,太陽騎士,」我帶著完美的笑容介紹自己,而後順便介紹綠葉:「這是我的兄弟,光明神座下十二聖騎士之一的綠葉騎士。」
綠葉微微笑對公主行了個禮。
「太陽騎士,綠葉騎士……」安公主分別對我和綠葉點了下頭,回完禮後,她突然非常失禮地抓住了我的手臂,哀求:「請你們一定要幫助我的姐姐愛麗絲!」
我震驚之下,「忘記」掙脫公主的手,驚呼:「太陽不明白,公主這話是何解釋?莫非愛麗絲公主有何危難?」
「愛麗絲姐姐就是戰神之子的未婚妻,她、她被人擄走,下落不明……」
安這時似乎驚覺她的動作不雅,連忙放開我的手,還走遠了幾步路,才低垂下頭,一副懸淚欲泣的模樣,說道:「我非常擔心愛麗絲姐姐的安危,所以請求母后讓我加入冒險隊伍,母后也答應了,只是……」
「只是什麼呢?」我趁機踏近了兩步,時機把握得非常好,看起來就像是因為關心,所以才靠近詢問的樣子。
安果然沒起疑心,仍舊低著頭,很為難的說:「只是……」
「只是什麼呢?公主殿下?」
我又踏近了兩步,這時,我和公主之間只隔著她的蓮蓬裙裙擺而已,幾乎可以從她的長髮發梢聞到一股十分清爽的水蜜桃味道,果然是個水蜜桃般的女孩!
安終於開口說:「只是,母后說,一個公主混在一堆戰士中,未免太不成體統了,所以如果我想要去的話,一定要有騎士護衛在身旁才可以,所以母后今天在皇宮上才要求您去,可是、可是我聽說您好像不願意前去的樣子……」
說到此,安含淚看著我,湖泊綠的淚眼中閃著殷殷的期盼。
我微笑的回答:「沒有那回事,公主殿下,護衛公主是一名騎士的職責,哪怕是天涯海角,只要有光明神照耀的地方,太陽都能護衛您前去。」
「那麼,我現在就去跟母后說。」
安破涕為笑,大概是太興奮了,還差點被自己的裙擺絆倒,她蹦蹦跳跳的走到門口後,回頭一笑:「期待和您一起冒險喔,太陽騎士。」
我笑著揮手,我也好期待呀!可愛的安公主。
公主關上房門後,我一個回頭,綠葉正看著我,我回看著他,我倆對看了十幾秒後,他就默默的去整理行囊了。
真是個體貼又善解人意的乖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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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◆◇
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在這充滿蚊子的荒郊野外的完整經過……啪!
幸好我還沒有換手套……我把手掌攤平,然後用另一隻手輕輕把那具新鮮的標本彈掉。
綠葉帶著擔憂的神色問:「太陽,麥凱他們遲遲沒有回來,我們要不要追上去看看?」
我皺了下眉頭,實在有點懶得追上去,但是卻又怕他們真的出了什麼問題,左思右想之下,我乾脆用感應屬性的能力探查了……什麼?你說你忘了那是什麼能力?
好吧,距離我上次用這能力的时间的確有點久遠了,我現在再解釋一次,千萬不要再忘了。
這個世界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屬性,不管是森林、城市、人類,甚至是不死生物都帶著屬性。一般來說,一件事物會帶著各式各樣不同的屬性,只有在特殊狀況下,一件事物的某種屬性會特別強烈。
舉例來說,不死生物的「黑暗」屬性是非常強烈的。相反地,我這個太陽騎士就有很強烈的「神聖」或被稱為「光」屬性,因為光屬性能夠制衡黑暗屬性,所以我本身就是不死生物的天敵,對它們來說,我的頭髮到腳指甲全都是致命毒物。
而我天生就有種感應屬性的特殊能力,這種能力很少見,是種天賦,雖然可以後天學習,不過後天學習的成效並不太好,感知這種能力可以讓我察覺到對方帶著什麼屬性,然後透過屬性來判別對方的職業,帶著強烈「光」屬性的不是光明神祭司,不然就是聖騎士。
戰士普遍火屬性和風屬性偏高一些,但只是一些些,比起專修火系或者風系魔法的魔法師要低多了,所以還是很好判別。
戰士偏重力量的多半是火屬性,偏重速度的多半是風屬性,至於那個戰神之子可就厲害了,他的火和風屬性都高得嚇人,幾乎是魔法師才會有的程度……什麼?你說想起我這能力來了?還記得當初我老師警告過我不要在旁人面前用這種能力?
咳!反正旁邊只有綠葉,他是個好人,所以沒關係!
我把感知伸展了出去……
「啊!他們回來了。」綠葉輕呼一聲。
雖然我並沒有看見任何人,但是綠葉身為弓箭手,他的眼力和耳力都極好,既然他這麼說,那就是真的回來了。
我想把感知收回來時,卻不小心發現了不遠處居然有黑暗屬性的東西。
該不會是不死生物吧?我有點苦惱,如果是的話,那身為痛恨不死生物的太陽騎士,我非得追上去消滅它了……等等,這個黑暗屬性的東西旁邊居然還有光屬性的東西在?
這是什麼情況?一般來說,這兩種屬性是會相克的……我更苦惱了。
「太陽、太陽?」綠葉喊了幾聲,跟著看向我看的方向,疑惑的問:「你為什麼回頭看?後面有什麼東西嗎?」
我沈默了一下,然後微笑道:「綠葉兄弟,光明神曾透過典籍來教誨我們,要時時注意身後,也許有遺落的黑暗需要被照亮。」
這下換綠葉沈默了,我想他應該聽不懂這話是在說什麼,因為我也不懂。
只是我已經聽到戰神之子他們回來的聲音了,所以要換回「全大陸都知道」,太陽騎士說話三句不離光明神的模式,順便轉移綠葉的注意力。
至於剛才感覺到的黑暗屬性……我的老師曾經教誨我,不可以在其他人面前使用感知能力,既然不能用,那我就不能知道遠處有黑暗屬性的東西存在,既然不知道,當然就不能追上去了!
「麥凱、安公主、奧斯頓,你們回來了……呃?」綠葉十分果斷的放棄思考我那句話的意思,改向回來的三個人熱情地打招呼。
砰!
我嚇了一跳,轉頭一看,才發現地上躺著一具動物的屍體,屍體大小和一個人差不多,旁邊還灰塵飛揚,可以想見是被多用力丟過來的。
「哈哈哈!我還以為你除了微笑以外都沒有別的表情了,原來太陽騎士也會嚇到嗎?」
一個女戰士從鄉間道路旁的草叢間跳了出來,捧脹大笑,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活力,不知是剛才運動過,或者是笑得太激烈,導致臉上紅撲撲的……真是可愛的安!
沒錯,這個穿著盔甲,背後背著兩把單手斧,而且火屬性特高的女戰士就是之前剛提到的小美女,安公主。
我微微笑著,倒不是很介意安剛剛說的話,我非常確信,剛才我就算是嚇到了,也是很優雅的被嚇到了,對太陽騎士的形象沒有任何損害。
反正,全大陸都知道的事情里頭,可沒有太陽騎士不會被嚇到這項。
見我如此,安低聲咕噥了句話,大約是真無趣之類的話吧,然後她轉向綠葉,有些嗔怒的喊:「艾梅,不是說過叫我安就好了嗎?你就肯叫麥凱的名字,就不肯叫我的名字嗎?」
「其實我叫做艾爾梅瑞,不過算了,總比草莓好多了。」綠葉一邊說,一邊瞄了我一眼,然後對安說道:「知道了,那以後便叫你安吧。」
以戰神之子和公主的身分來說,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可不是件合乎禮節的事情,但我說過,綠葉是個好人,所以他不會拒絕任何要求,就算我把他改名為草莓,還用此稱呼喊了他三年,他還是照樣回應我的呼喊。
這時,綠葉突然驚呼:「奧斯頓,你受傷了?」
戰神之子麥凱和他的戰神祭司也走出了草叢,年紀較長的戰神祭司,也就是綠葉口中的奧斯頓,他的右邊袖子只剩半截,而且上頭還血跡斑斑。
「我幫你治療吧!」綠葉十分好心的走上前,隨手就拋出了一個初階治療術。
我微微笑著說:「綠葉兄弟,太陽唯恐兄弟方才施予的光明神光輝是不足的,否則,奧斯頓兄弟即可自行因戰神的垂愛而痊癒。」
聞言,綠葉愣了下,恍然大悟的說:「啊……你說得對,如果初級治癒術就能治得好,那奧斯頓自己療傷就好了,也不用拖到回來了。」
他說完後,轉向奧斬頓,憂心忡忡的問:「奧斯頓,你的傷勢很嚴重嗎?是骨頭裂了還是斷了?裂了的話,用中階治癒術就可以,如果是斷了的話,恐怕要讓太陽施展高階治癒術了。」
奧斯頓搖了搖頭,歎道:「恐怕是斷了,都怪我自己太不小心,看到稀奇的藥草就忘了跟上隊伍,結果被地上這頭動物襲擊的時候,我離麥凱和安太遠,才讓他們兩人來不及阻止。」
居然是斷了……早知道就不出口提醒了,不過就算不提醒,最後這治癒的工作還是會落到我身上的,因為綠葉施展高級治癒術是很吃力的。
雖然我也很吃力,要念一堆頌贊光明神的話。
什麼?戰神祭司為什麼不自己施展治癒術?
我也很想叫他自己施展,不過,戰神祭司是非常不擅長治癒術的,治癒術的能力可以說比聖騎士都還不如,當然,我是指普通的聖騎士,不要比我,比我的話,就連光明神祭司都比「聖騎士」還不如。
這和信仰的神只有很大的關係,治癒術屬於光屬性的神術,信仰光明神的祭司和聖騎士則渾身是「光」,施展起治癒術來,當然比其他信仰要來得容易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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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除了信仰的神只外,主修能力也不同,由於戰神信仰崇尚強者,所以戰神祭司的主修能力大多是增強戰士的神術,我之前曾用過的神翼術和聖光護體就是這類的神術。
我內心解釋時,嘴上已經念了一長串頌贊光明神的廢話:「……光明神的垂愛讓祂的子民得以生存在溫暖與關懷之中,更能使傷痛與悲哀遠離祂的子民,啊!光明神啊!現在您的子民需要您的光輝,請將您的慈愛灑落大地,賜予子民高級治癒術!」
一道白色的光芒籠罩住了奧斯頓的手,然後瞬間又散去了。
「完全痊癒了,真是感謝您,太陽騎士。」奧斯頓動了動受傷的手後,露出有些驚奇的神色,然後十分溫文有禮的道謝。
這時,麥凱冷哼了聲:「傳言中神術超強的太陽騎士,施展個治癒術也這麼麻煩,廢話連篇,沒想像中強嘛!」
聞言,我沒什麼反應,只是微笑以對,剛才念了一長串頌贊光明神的廢話,導致我現在已經寧願忽略人家的鄙視,也不想再開口說話了!
綠葉倒是苦笑了起來。
安笑眯眯的說:「有戰神之子、有我、有戰神殿最厲害的年輕祭司、有兩個十二聖騎,一個弓箭手和一個光明神祭司……哇喔!說不定我們這支冒險隊伍都可以去屠龍了耶?」
我是聖騎士!
綠葉苦笑著說:「這、這個……我們是要去救愛麗絲公主的,安,你不會忘記了吧?你不是很擔心你的姐姐嗎?」
安似乎嚇了一跳,連忙否認:「我當然擔心我姐姐,我只是開玩笑而已,你太嚴肅了吧,艾梅。」
「原來如此,真是對不起。」綠葉摸著後腦勺傻笑。
我皺起了眉頭,這安昨晚看起來還很擔心姐姐的樣子,今天卻全變了樣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?
「好了,我們趕路吧,今天得要趕到預定的湖邊才行。」
奧斯頓開口說話了,眾人點頭附議,他身為最年長者,隱隱有種隊長的沉穩姿態,雖然他的年紀看來也沒多老,大約三十來歲,但是在我們這夥二十來歲的人之中,年長十歲的他也夠資格當長輩了。
由於路程落後,麥凱和奧斯頓便決議今夜不睡了,直接連趕兩天的路。
等、等一下,趕整整兩天的路?我的臉扭曲了一下。
綠葉看了我一眼後,連忙提議:「也許還是應該睡一下比較好,畢竟精神好的話,才有體力趕路。」
「紮營太浪費时间,我們落後很多了。」麥凱不耐煩的說:「區區兩天而已,對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!」
綠葉思索了一下,很委婉的說:「可是還有安和奧斯頓,他們是女人和祭司,恐怕沒有體力可以連撐兩天。」
聞言,安立刻橫眉豎目起來,麥凱冷哼一聲,仿佛在看無知小兒般的看綠葉,說道:「女人又怎麼樣?安可是戰神殿數一數二的戰士,她的體力肯定不比你低,不然你以為我會願意帶上一個累贅?」
奧斯頓也溫文的微笑著說:「艾爾梅瑞,你別擔心我這個祭司,我平時也有鍛鏈身體,兩天是沒有問題的。」
「呃……」綠葉偷瞄了我好幾眼,最後還是妥協了,因為他是個好人,不會拒絕任何要求。
我更不能開口拒絕,連女人和祭司都說好了,我這個聖騎士能說我撐不下去,不要趕兩天的路嗎?
在大多數人決議,少數人也不得不妥協之下,我們開始死命的趕路,沿路雖然不是用跑的,不過大家似乎都腿太長,跨一步出去幾乎都是常人的一點五倍,跨步速度又快,所以其實也等同平常人的跑步。
這簡直是累死我了!我身上雖然只穿著輕盔甲,不過就算是輕盔甲也有十幾公斤重啊!更別提還要加上行李的重量了。
我們從早上跑到中午,匆匆吃過肉幹和麵包,喘幾口氣後,又跑了整個下午,然後又吃了東西當晚餐後,消化一下,又開始跑步……一整天下來,我汗濕了整件衣服,風又吹幹衣服,然後再次汗濕全身,不斷重複這個過程,我只覺得我大概達到以往一整年份的流汗量了。
這時,我已經落到隊伍的最後了,綠葉特地慢下腳步,和我並肩走著,他的臉色看來十分擔憂,低聲問我:「太陽,你還好嗎?」
我氣喘吁吁,全身無處不酸痛,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話來:「不好。」
聞言,綠葉又打量了下我的慘況,然後輕歎了口氣,提議道:「那麼,我背你吧,你在我背上稍微睡一下,等等再繼續跑好了。」
「綠葉……」我十分激動的握住他的雙手,感動的說:「就算現在是晚上,沒有光明神的見證,你還是個好人!」
綠葉無奈的傻笑,在我面前蹲下,把舒服的床……不!是他的背朝向我,說了句:「上來吧。」
我怕他反悔,立刻跳上他的背,努力想調個舒服的位置,這並不容易,因為綠葉瘦巴巴的,怎麼躺都沒有我的床舒服。
然後,綠葉就開跑了,為了趕上隊伍,他跑得很快,所以顛簸挺大,這讓我有點不滿意,不過,如果跟綠葉抱怨的話,我怕我會激怒一個好人,所以還是忍耐吧!
當綠葉趕上隊伍時,其他三人看向我們,反應十分一致,都是先錯愕、難以置信,然後對我投來鄙視的眼神,順便送幾個同情的眼神給綠葉。
「他……」安有些訝異的開口。
綠葉卻難得強硬的打斷三人的質疑:「我們快走吧,否則連夜趕路就失去意義了。」 
三人沈默了一下,期間不知道瞄了我多少眼,眼神大多帶著鄙視。
大家都在跑步,我卻讓人背,這的確讓我有點不好意思,不過如果要我下來繼續無止盡的跑步,我還是寧願丟臉丟到死,也絕對不要跑步跑到死!
反正沒有人規定太陽騎士一定要會跑步,或者是太陽騎士不可以讓人背。
「好,就走。」麥凱冷笑著說:「只是你可要撐住,如果撐不住了,我們可沒人會幫你背『那東西』。」
看來,麥凱似乎不認為綠葉可以背著我跑一天,不過,他這就錯了,雖然他們戰士的戰鬥能力是很強沒錯,但真要說到持續力的話,哪個職業都不能跟聖騎士比!
什麼?那我呢?
咳!聖騎士也是有分種類的,我的種類是持續力比較不好的那種,但是我發出聖光的持續力可就無人能比,連教皇老頭都不能跟我比……不准說我是祭司!我是聖騎士!
總之,接下來又是無聊得要死的跑步,相信大家也不想聽這段描述,而且我也沒辦法描述,因為我整整睡了二十四小時。
沒辦法,綠葉說睡醒就得下來跑步,我只好努力睡它個二十四小時,睡得我腰酸背痛,真是辛苦死我了。
當我清醒的時候,隊伍已經到達一座湖邊,要開始紮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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拯救公主第三要件:「冒險旅程展開。」

「太陽,醒醒,要紮營了。」
我做著自己躺在剛下過雨的濕草地的夢,正不舒服的想要施展出火焰魔法把草地烤幹時,就恍恍惚惚的被綠葉叫醒,跳下他的背,稍微清醒後,才發現綠葉全身都濕透了……原來那片濕草地就是綠葉。
幸好他叫醒我了,不然就算是一個好人,被烤成三分熟,也會冒出怒火的吧?
這時,奧斯頓已經在分派工作。「麥凱,你和安去打獵,大夥都累了,吃點新鮮的肉對於恢復體力很有幫助。」
麥凱隨意的點了點頭。
真不知道這個奧斯頓是什麼身分,居然直呼麥凱的名字。我有點疑惑,在戰神殿里頭,就算是最高位階的戰神祭司,地位應該還是比戰神之子低,直呼戰神之子的名字也太失禮了。
麥凱和安接到任務後,雷厲風行的離開下,奧斯頓則留在原地繼續發派任務,他轉頭禮貌的問綠葉:「艾爾梅瑞,你可以幫忙生火和煮食嗎?」
綠葉笑著點了點頭:「沒有問題的。」
「那麼我來搭帳篷。」奧斯頓笑著說完,看著我,溫和的說:「太陽騎士,你負責撿柴,可以嗎?」
「好的。」
我也微笑以對,正要跟綠葉打聲招呼,然後起身去森林撿柴時,這時正好傳來幾聲狼嗥……我和綠葉都看了看叢林,夜晚的叢林黑暗到不可視物的地步,偶爾草叢會略動一動,不知里頭藏著什麼動物,時不時傳來不知名的動物嚎叫。
綠葉臉色一變,憂心忡忡的轉頭跟我說:「還是我去撿柴吧,太陽,你在這里生火就好了,煮食的話……等我回來再煮。」
我當然點了點頭,不過不是害怕剛才的狼嗥,只要脫離了有人的地方,我就可以使用魔法來保護自己了,狼可是沒辦法抗議太陽騎士用魔法是犯規的。
我真正怕的是……森林里的蚊子!我只剩下一雙手套了,再報銷的話,我就得去脫綠葉的手套了。
我對綠葉點了點頭,綠葉說:「奧斯頓就麻煩你照顧了。」
聽到這話,我瞄到奧斯頓臉上浮現了古怪的神色,大概不認為我有能力保護他吧!
綠葉的離開速度就沒前兩個人那麼雷厲風行,他先在周圍撿了條樹枝,然後拿出了他備用的弓弦,綁在樹枝的兩端,又把枯枝乾葉堆成一堆,接著又撿根樹枝……這過程說起來繁複,其實也就是他在幫我準備所有生火必需的事物,我只要負責上前把他做好的生火工具搓一搓就好了。
然後,他把綁上弓弦的樹枝遞給我,有點憂慮的問:「這個生火器具你會用吧?就是把弓弦在另外一根樹枝上扭轉一圈,然後開始搓它……這樣沒問題吧?」
有時候,我真覺得綠葉活像十二聖騎溫暖好人派的老媽一樣,而殘酷冰塊組的老媽是寒冰,一個是羅唆又喜歡幫人把所有瑣事都做好,另一個則廚藝好得不得了,兩個人合起來就是一個完美的老媽了。
看在綠葉背了我二十四小時的份上,我點了點頭,開口回答:「請綠葉兄弟不必煩憂,即使夜晚沒有光明神的垂愛,太陽仍不會負綠葉兄弟的期盼。」
綠葉點了點頭,邊離開,還邊回頭看了三次,才真的走進森林中。
我目送綠葉離開以後,低頭看著手上的生火工具,真的覺得自己有點蠢,明明發個火焰魔法出來,別說生火,就是造成森林大火都夠了,偏偏有個戰神祭司在這里,逼得我不得不遵守太陽騎士的本分……不會魔法!
不能用魔法,我只好認命的拿著綠葉給我的生火工具,深呼吸一口氣後,我搓我搓我搓搓搓……一點煙都沒有,手掌也磨痛了,我好想發魔法啊!
不行,奧斯頓正盯著我,雖然我很疑惑,他為什麼可以一邊快速搭帳篷,一邊用雙眼死盯若我?祭司會這種技能算不算犯規呀?
我繼續搓搓搓……有一點煙了,加把勁,我搓——煙煙、煙……熄滅了。
「……」我這輩子都沒這麼期望可以施展火焰魔法過。
但不行,因為奧斯頓還是盯著我,該死!他就不能認真的搭他的帳篷嗎?或者尿急一下?就算是抬頭看看天空,欣賞一下星星都行,只要給我一秒鐘就夠了,一秒鐘就夠我發出火焰魔法來燃燒面前這些枯枝。
可他偏偏死盯著我不放!
這時,奧斯頓已經搭好了一個帳篷,但是他並沒有繼續搭第二個,而是放下手上搭帳篷的工具。
太好了!他終於尿急了嗎?
但他並沒有走去森林,反而緩緩走到我身邊,伸出手,有點無奈的說:「太陽騎士,請讓我來生火吧!」
我默默的把手上的生火工具拿給奧斯頓,然後換我報復的盯著他不放……你也別想偷偷用魔法來生火!祭司也是不可以會火焰魔法的!
只見他從容不迫的搓一搓,煙出現了,搓搓搓,火花出現了,又搓搓,火生起來了。
「……」那把生火工具一定跟我有仇!
然後,奧斯頓撿了幾根樹枝,開始架起烤肉要用的架子。
這時,綠葉雖然是最後一個出去,卻第一個回來了,看見是奧斯頓在生火架烤肉架子,他愣了愣,然後把撿回來的柴火拿到小火堆旁,開始添加柴火,一邊說:「辛苦了,奧斯頓,真是不好意思。」
奧斯頓微笑以對,說道:「不要緊,生個火而已,看來太陽騎士似乎不常出來冒險。」
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太陽還是第一次離開葉芽城吧?」綠葉手上一邊添著柴火,一邊轉頭看我:「對吧?」
我保持著臉上完美的笑容,點了點頭。
「原來如此。」奧斯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。
綠葉連忙更進一步說:「太陽身為聖殿之首,事務繁忙,所以沒有什麼時間可以離開聖殿。」
奧斷頓微微笑著說:「那和我們倒是有所不同,麥凱是最高決策人,但是平常需要他做決定的事情並不多,麥凱在平常時候比較像個精神領袖。」
其實我們也是這樣,我平常是沒什麼事情要做的……就算有事情我也會丟給暴風去做……只有在需要我本人出面時,我才會去做,就像這次來參加皇室婚禮。
「原來是這樣,難怪你們在平常的時候都叫他麥凱,我們十二聖騎很少被人直呼名字的。」綠葉看了看我,說道:「尤其是太陽,除了審判騎士長和教皇以外,沒有人可以直呼他的真名呢!」
奧斯頓笑了笑,解釋:「不是那樣的,戰神殿也沒有幾個人敢直呼戰神之子的名字,安是和麥凱一起長大的,像是青梅竹馬那樣,所以私底下就直接叫他麥凱,不過公眾場合還是自尊稱戰神之子,至於我也能直呼他的名字,則是因為,麥凱是我的兒子。」
聞言,我和綠葉都瞪大了眼,但是,一下子就釋懷了,雖然奧斯頓看起來只有三十幾歲,但是說不定是用魔法維持的,實際上就不知道是幾歲了,因為我的老師和教皇都是這樣做的,也沒什麼好奇怪的。
綠葉有些好奇的問:「請問你今年到底是多大年紀呢?」
「三十五歲。」奧斯頓說了一個和他外表十足符合的年紀。
「……」我倆都無言了,綠葉立刻抓到重點,又問:「那麼,麥凱是幾歲呢?」
「二十一歲。」
雖然戰神之子的年紀比我還小兩歲,這點讓我有點驚訝,不過更驚訝的是,三十五減二十一不就等於十四嗎?加上十月懷胎的時間,意思就是說,眼前這男人居然在十三歲的時候就有了小孩嗎?
十三歲就跟女人那個這個……我還以為這是貴族的專利呢!什麼時候連應該潔身自愛的祭司也這麼猛了?
奧斯頓眨了眨眼,說道:「對了,這是秘密喔,不可以說出去。」
我和綠葉臉色有些古怪,把秘密說給其他神殿的人知道,這、這未免太隨便了點吧?
看到我們的表情,奧斯頓爽朗的笑了起來,這笑容看起來倒真的和戰神之子很相似,他笑了會後,解釋道:「這在戰神殿里頭是個公開的秘密,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,雖然大家都知道,卻也不會去戳破,所以你們不用那麼在意。」
原來如此,就跟「太陽騎士是個完人」差不多,雖然大家隱隱約約都知道世界上沒有完人,但是,卻都還是這麼相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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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,我們不遠處的樹林響起稀稀疏疏的聲音,三人一同看向了森林,並不太警戒,因為這里離森林深處還遠,對我們這種實力的冒險隊伍來說,這種地方根本不會比在神殿中危險。
麥凱和安走出了森林,麥凱的肩上還掛了一隻半死不活的狼。
一走到營地,麥凱把狼遞給了安,安帶著莫名的喜悅接過狼,然後走到湖邊去了,看來是去料理這只「晚餐」了。
麥凱看了看現場的狀況,皺著眉頭問:「怎麼帳篷還沒有搭好?」
奧斯頓微微一笑,解釋:「對不起,我手腳太慢了。」
聞言,麥凱露出了古怪的神色,我十分可以理解,剛才麥凱搭起一個帳篷只用了五分鐘,又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生了把火,再用一分鐘架起烤肉架,只能用手腳超級俐落快速來形容他了。
想必麥凱也十分熟悉自己父親的行事作風,所以才露出感到古怪的神色。
麥凱從自己包袱中拿出了一隻鍋子,動手把一根長樹枝穿過鍋子的兩隻鍋耳,期間,奧斯頓和綠葉一直在聊天,麥凱偶爾也會插話回應。
我對於三個男人的談話沒什麼興趣,所以轉頭看向湖邊,嘿嘿!我對於一個嬌滴滴的美女……雖然穿著盔甲和扛著兩把單手斧……她到底要如何料理那頭半人高的大狼,倒是更有興趣得多。
我正好看見,那頭狼被丟上了半空,安果然是火屬性強烈的戰士,力量強得不得了,這麼大只的狼,她卻好像在扔小石子。
丟完狼,安反手抽出兩把單手斧,這時,狼已經落到兩人高左右的高度,安強勁的一跳,跳到狼的高度,「刷刷刷」,黑夜之中,只見兩條銀光快速閃過,狼突然解體分成了十幾塊,紛紛掉落地面,我甚至還聽到一個「咚」的聲音,很像是一大團糾結的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,天色昏暗,找沒看得很清楚,但也大概猜得出,那大概是一團內臟吧?
月光下,安把單手斧的斧面用湖水洗一洗後,收回背上,然後哼著輕快的小曲兒,動作不失優雅的蹲坐在湖邊,洗著十幾塊血紅的肉塊,肉塊洗完後,她又從一堆亂七八糟的內臟堆中,拉出一條又紅又白的長條狀物體,也開始洗了起來。
這時,我決定……還是轉頭回來,看三個男人聊天好了。
「不知道究竟是誰抓走愛麗絲公主的呢?」綠葉這時正疑惑的問,問完,又憂心的說:「希望抓走公主的人可要善待公主才好呢!」
奧斯頓低聲說了句「願戰神護佑公主」後,開口解釋:「其實我們所知也不多,那人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公主的,等到皇室發現時,現場只遺留下了一封信。」
說著,他便把那封信拿出來,原本似乎要遞給綠葉,但是看見我在注意談話時,他卻又將信遞給了我,真是個十分注重禮節的人。
我說了句「願光明神的光輝眷顧愛麗絲公主」後,接過信件,開始閱讀了起來,綠葉大概是知道我現在不喜歡講話,所以他索性湊上來一起閱讀,免去我等等還得解釋給他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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